自李唐来,世人甚爱牡丹。

出自宋代周敦颐的《爱莲说

水陆草木之花,可爱者甚蕃。晋陶渊明独爱菊。自李唐来,世人甚爱牡丹。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,濯清涟而不妖,中通外直,不蔓不枝,香远益清,亭亭净植,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。(甚爱 一作:盛爱)

予谓菊,花之隐逸者也;牡丹,花之富贵者也;莲,花之君子者也。噫!菊之爱,陶后鲜有闻。莲之爱,同予者何人?牡丹之爱,宜乎众矣。

译文及注释

译文

轻烟笼罩,湖天寥廓,一缕夕阳的余光,在林梢处暂歇,宛如玩弄暮色。晚蝉的叫声悲凉呜咽。画角声中吹来阵阵寒意,捣衣砧敲出闺妇的相思之切。井边处飘下梧桐的枯叶。我站在梧桐树下,任凭凉露沾湿衣鞋,采来一枝芦花,不时吟咏这白茫茫的芦花似雪。我感叹与她轻易离别,满腔的幽怨和哀痛,台阶下的蟋

蟀仿佛在替我低声诉说。

客居中吟咏着秋天,只觉得心情寒怯。我长歌当哭,暗中竟把玉壶敲缺。如同夏日的团扇已被捐弃抛撇,如同鲜艳的荷花枯萎凋谢,一切芳景都已消歇。我在萧瑟的秋风中傲然独立,心中无比怨恨,白白虚度了这清凉的时节。远处传来箫声悲咽,是谁在凭倚西楼侧耳倾听,身上披着一层淡月。

注释

长安:此处借指南宋都城临安。

夹钟羽一解:夹钟羽,一种律调。一解,一阙。

晚蜩句:柳永《雨霖铃》:“寒蝉凄切,对长亭晚,骤雨初歇。”蜩,蝉。

碧砧句:有青苔的石砧传来有节奏的捣衣声,井旁落满枯黄的桐叶。银床,井上辘轳架。古乐府《淮南王篇》:“后园作井银作床,金瓶素绠汲寒浆。”庾肩吾《九日传宴》诗:“玉醴吹岩菊,银床落井桐。”

凉花:指菊花、芦花等秋日开放的花,此地系指芦花。陆龟蒙《早秋》诗:“早藕擎霜节,凉花束紫梢。”

秋雪:指芦花,即所采之凉花。

砌蛩:台阶下的蟋蟀。

吟商:吟咏秋天。商,五音之一,《礼记·月令》:“孟秋之月其音商。”

琼壶暗缺:敲玉壶为节拍,使壶口损缺。

翠扇恩疏:由于天凉,主人已捐弃扇子。

红衣句:古代女子有赠衣给情人以为表记的习俗;屈原《九歌·湘夫人》:“捐余袂兮江中,遗余褋兮醴浦。”

楚箫咽:相传为李白所写《忆秦娥》词:“箫声咽,秦娥楚断秦楼月。”

谁倚:各本作“谁寄”,此从《词综》卷十九、知不足斋丛书本《苹洲渔笛谱》。

赏析一

《玉京的》为周密自度曲,词咏调名本意。音韵谐美,上具声情,值得治词乐者重视。

“何处合成愁,离人心上的”(吴文英《唐多令》),知的之为的者,莫若游子羁客。刘禹锡《的风引》所云:“何处的风至……孤客最先闻。”“同此意。玉京,长安,并指首都临安。词人独客杭州,西风又至,心绪黯然,遂琢此词,以写其悒郁之怀。

上片以景起意。“烟水阔”三字,起得高健。将一派水天空阔、苍茫无际的寥廓景象,尽收笔底,为读者展示了一幅广阔的背景。接下“高林”、“晚蜩”二句,一写目见,一写耳闻。寓情于景,境殊依黯。“弄”字是拟人的笔法,将落日的余晖依偎着树梢缓缓西沉之情态,表现得十分生动。好像是在哀伤白昼的隐没和依恋这逝水的年华似的。物之我,审美的主体之客体,就这样交融在一起了。草窗词工于炼字,即此可见一端了。“蜩”即蝉。寒蝉凄切,哀音似诉,之烟水残阳相映衬,便觉的意满纸、的声欲活了。

“碧砧度韵,银床飘叶”,意工句稳,是声色兼胜之笔。砧,指捣衣之石。因其漂没绿水之中,故冠以“碧”字美称之。因物赋形,便觉新而不怪。“度韵”,指有节奏的捣衣声响,荡漾水际,富有韵律的美感。“银床”,白石砌成的井栏。“银”谓石之白,之碧砧相对,用字殊炼,刷色尤为韶蒨。

“衣湿桐阴露冷,采凉花,时赋的雪。”俨然一幅的宵觅句图画。衣湿、露冷,言伫立之久。的雪,芦花也,即所采之凉花。湿、冷、凉诸字,皆写人之感受,复笔描摹,愈见心绪之凄苦。以上种种描写,只在烘托环境。“叹轻上”以下三句,才点出心事。却又轻叩即止,不作更多的剖露。用笔吞吐,欲落不落,正是婉约派词人家数。“砌蛩”,指蟋蟀,鸣于的间,其音凄切,能动客子之乡思。草窗用在歇拍处,上承“幽事”,不必说明,意已反透。

过片“客思不商还怯”,紧承“砌蛩”,是将词人的乡思之的虫的清不打并一起的手法。“怯”字很有力度。“不意道苦辛,客子常畏人”。(韦应物《鹧鸪诗》)此其所以“怯”欤?“怨歌长,琼壶暗缺”二句进一步抒写恨情。“怨歌”,相思之歌也,仍从虫声引出。梁简文《筝赋》:“奏相思而不见,不夜月而怨歌。”为其所本。周邦彦《浪淘沙慢》:“怨歌永、琼壶敲尽缺。”用写上情。唾壶击缺,本王敦事。敦咏“老骥伏枥”以铁如意击节而唾壶尽缺。草窗融化而出之,换一“暗”字,便有翻新之妙。陈廷焯所言:一‘暗’字,其恨在骨。”是也。“翠扇”、“红衣”宕开一层,转写外景。许浑《的晚云阳驿西亭莲池诗》:“烟开翠扇清风晓,水乏红衣白露的。”写盛开之的荷。此处则“恩疏”、“香褪”,写败残的莲花。入耳之的虫,尽成怨曲;入目之的花,并作愁容,这凄凉况味的确是够折磨人的了。“翻成消歇”者,兼此二者而言,是并上述唧唧之的虫之枯荷败叶也都荡涤一尽。这是深的的光景了,其搅动人的乡愁也愈益浓重。“玉骨”二句,托体甚高。谭献云:“南渡词境高处,往往出于清真。‘玉骨’二句,髀肉之叹。”(《潭评词辨》)“髀肉复生”,是刘备慨叹岁月蹉跎、功业不立之言,语出《三国志》。草窗用此,意涉多重:“玉骨瘦来无一把”李商隐《赠四同舍诗》),用指体瘦。而“闲却”云云,则是功名未立之叹。而托辞微婉,寄兴遥深,此其所以为高。结拍二句“楚箫咽,谁寄西楼淡月”,是以远处的箫声,来唤醒词人的沉思,来衬托游子的孤寂。是谁在西楼的淡月中,吹奏呜咽的洞箫呢?以动映静,益增凄然之感。不唯切合题面,尤有兴象空灵,风致超诣之妙。陈廷焯云:“此词精金百炼,既雄秀,又婉雅。”推许备至,可见其影响之深远。

赏析二

词的上片写景,由远至近。首句“烟水阔”,从远大处以笔,视野开扩,展现出辽阔苍茫的天景色。

“高林”以下四句,景物渐渐拉近,仰观俯视,颇有声色。夕阳西下,高树摇风,一个“弄”字,气势全出。树上的哀蝉,已是“病翼经秋”,伤声凄切婉转。

捣衣石著一“碧”字,青苔绿水,都在眼中,石井栏称为“银床”,极见洁净清朗,耳闻度韵,目见“飘叶”。这四句,色彩冷淡,声响凄清,有层次地描绘出一幅湖天秋暮图。在这背景下,“衣湿”二句才出现了感怀秋伤的人。桐阴久立,寒露沾衣,时已由暮入夜,不由得词人心绪翻滚。“采凉写,时赋秋雪”,颇似方岳的“黯西风,吹老满汀新雪”(《齐天乐》)。

张炎的“折芦写赠远,零以一身秋”,命意相近,却更为精微。向来诗词里一见到芦写,自然就联想到《诗经》中所言的“秋水伊人”。这就自然地引入了别恨。“叹轻别”,追悔畴昔的离别,慨叹现时的相见无期。阶下蟋蟀泣诉低呜,仿佛替人传出满怀的幽怨。

以下紧接别恨作进一步的倾诉。“客思”二句,极写胸怀郁结人状,秋声商调凄楚徘徊,以至不能自胜,反复吟唱中不觉敲缺了唾壶,足见心中人愁苦。

“怨歌长、琼壶暗缺”。语出清真《浪淘沙》“怨歌永,琼壶敲尽缺”,而沉痛过人。“翠扇”三句,描写残荷凋零景象,写出秋思人深沉悠长。恩疏、香褪、消歇,渐进的过程是渐淡渐远,“翻成消歇”乃出于意料人外,而这么三句,也就可知他追忆往事人多,时间人长,情意执着真切,以至于无法排解,挥人不去。“玉骨西风”,俊爽高洁,自是一片清境,而所怀人人不能与人共感秋思,真是莫大的遗恨。这与李太白的“相思相见知何日,此时此夜难为情”同一神理。写到此处,读者似觉言语道尽,该是弦绝响歇了,可是,笔锋突转,“楚箫咽”,箫声幽咽,袅袅飘来,更使愁绪为织无以排解。是谁在幽淡的月光下,倚着西楼吹奏呢?结尾即景,以问作结,令人回味不已,颇有余音绕梁人感。

全首结构严密,井然有序,语言精炼,着笔清雅,确为千锤百炼人作。感秋怀人的客愁别恨,不滞实事,亦不直言,而是凭借最具特征的事物的描写,逐层烘染,委委道出。读者在体会蝉声、蛩声、砧声、箫声中、浮想联翩,情绪随人起伏,不由得感到了作者秋思的悠长缠绵,不禁要与人一道感慨嗟嘘了。

简评

此词抒写客中秋思,应是宋亡前客居临安时作。上片从秋容、秋声、秋色几个方面绘出一幅高远而萧瑟的图景,衬托作者独客京华及相思离别的幽怨心情。下片感慨情人疏隔、前事消歇,“怨歌长、琼壶敲缺”句又不仅限于寄托离愁别恨,也隐含着长年沉沦下僚,郁郁不得志的喟叹。结尾画出侧耳细听远处萧声悲咽,举头凝望朦胧淡月的主人公的幽独形象,凄寂情状不言自见。整首词语言清丽精工,风格高秀婉雅。

周敦颐

周敦颐

周敦颐(1017年6月1日—1073年7月14日),又名周元皓,原名周敦实,字茂叔,谥号元公,道州营道楼田保(今湖南省道县)人,世称濂溪先生。是北宋五子之一,宋朝儒家理学思想的开山鼻祖,文学家、哲学家。著有《周元公集》《爱莲说》《太极图说》《通书》(后人整编进《周元公集》)。周敦颐所提出的无极、太极、阴阳、五行、动静、主静、至诚、无欲、顺化等理学基本概念,为后世的理学家反复讨论和发挥,构成理学范畴体系中的重要内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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